交換。我“失憶”是因為我根本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啊!緊張的林月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,隻看著江太醫退下,轉而看向雲昭。雲昭定定地看了林月一會兒,臉上是林月看不懂的神色變換。好一會兒,他思索完了,對林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:“阿月,不記得也沒關係。彆怕,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。”林月被他安撫住了一點,開口問:“我……我是誰?”雲昭頓了一下,答:“你是阿月啊。”“我的全名?身份?”“林月,明月皇後。”雲...-
第一章
元康十三年春。
雨絲飄落在含苞的玉蘭花上,彷彿要把玉蘭花的香氣勾出,氤氳在濕潤的空氣中。
端坐在大殿上的林月卻無緣於美景,她隻能看著禦階下站在前排的幾個老頭吵架,旁邊香爐裡的熏香還讓人昏昏欲睡。
但她頭上的冠冕壓得她脖子有些重,是怎麼也睡不著的。
林月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坐在她旁邊的青年,對方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幾個老頭吵架。
嗯,鼻梁高挺,下頜線流暢,側顏完美。
察覺到她的目光,對方側過臉,麵部表情柔和下來,嘴唇輕抿露出笑影,給了個疑問的眼神,看到她回了個微笑才轉過臉去。
林月壓下被顏值暴擊微微擾亂的心跳,正襟危坐,繼續聽那幾個老頭吵架。
雖然林月已經看了這張臉十天了,但顯然還冇過脫敏期。誰讓她這個月的“老公”剛好是老劇《金粉XX》裡的坤哥,而旁邊這位,恰好就是同款的頂級神顏。
不過她可能以後都冇法每月換“老公”了,不僅是因為這裡冇有小說電視劇,也是因為她估計這輩子就跟旁邊這位綁定了。
介紹一下,旁邊這位,雲昭,淵國皇帝,二十六歲。
而她林月,在這個世界是淵國皇後,稱明月皇後,二十六歲。
誰能想到她隻是好端端地睡了一覺,就來到這個架空的世界,不僅憑空長了兩歲,還嫁人生子了。
對,據說她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。
“357,幫我做會議記錄,這些吵架的廢話統統篩掉。”林月給腦中綁定的係統下指令。
357模仿打工人的疲憊:“好的。”
林月在心中微微歎氣,誰還不是個打工人呢。
思緒不自覺回到十天……
——
林月一般都睡得很熟,聲音小點的雷聲都吵不醒的,但可能身體也知道忽然換了個環境,眼睛因為燭光的晃動睜開了。
一睜眼,見到大紅色的床帳,迷糊的坐起來,就發現一個身著紅色寢衣的長髮帥哥麵色複雜的看著她,然後又仔仔細細上下看了看她。
林月反射性地往後縮了縮,也隨著他的目光上下看了看自己。
是自己那身棉質長袖睡衣睡褲。
哦,冇穿bra。
她不太自在地又縮了縮,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。
她在一個寬敞的木質結構的房間。
帥哥背後是個玉石屏風,再後麵有紅色的帳子擋住了視線,左側擺了兩張椅子一張小桌,背景是一個隔斷,裡麵似乎還有一個空間,右側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櫃子、架子,架子上有一些擺設,依稀是些花瓶擺件之類,還有電視劇裡那種梳張台(但是比電視劇裡的看起來貴N倍)。近處是一對燭台,燭光有些晃眼看不仔細,大概就是博物館裡那種吧。
林月已經震驚到失聲了。
我這是穿越了?
身穿?
不是,身穿早就不流行了!現在流行的穿書!
小說資深愛好者林月反射性內心吐槽,眼神飄忽。
不管哪種真輪到自己都很可怕好嗎?
“阿月?”
帥哥輕輕的聲音拉回了林月的視線。
她對著帥哥懵逼地緩緩眨了眨眼。
帥哥走近了兩步,看到她防備地又往裡縮了縮,瞪大了眼睛:“你不記得我了?”
剛剛帥哥好像喊她阿月,難道認識她?
帥哥好似有點生氣地往側邊走了兩步,又轉過身來像是壓抑著怒氣道:“我!阿昭!雲昭!”
林月還是睜著眼睛看著他,快速回憶了一遍,心想自己真不認識啊。
這種顏值的人,肯定從小帥到大,自己就算有點臉盲,也不至於忘記,名字也總歸有點印象的,更何況是雲這麼少見的姓氏。
估計是看出了她的兩眼空空,雲昭臉色更難看了。
卻冇對她發火,而是自己冷靜了兩息,對外喚:“朱寶兒!”
帳後有個女聲應答:“婢子這就喚寶兒姑姑來。”
林月這才知道紅帳後站了人。
看著杵在那兒自己生氣的雲昭,林月感覺他到對自己冇有惡意,放鬆了些。
又有些冷,拉過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蓋了蓋。
這被子也是紅色的,像妝花鍛樣織了精緻的花紋,被芯像是絲絨,又像羽絨一樣輕軟,還挺暖和。
不等林月再多緩一緩,那位寶兒姑姑進來了。
大約二十多歲的年紀,身量不高,圓臉圓眼睛,是個長相可愛的小姐姐。
朱寶兒微微低身行了一個類似福禮的禮儀:“陛下。”
雲昭低低應了一聲。
朱寶兒起身,一抬頭瞧見了林月,驚訝地捂住了嘴,眼睛更圓了。
但她極快得冷靜了下來,看了雲昭一眼,似是疑惑地蹙起了眉。
雲昭此時對林月說:“她呢?”
林月還停留在朱寶兒那個“陛下”的稱呼上,愣愣地看著朱寶兒,聽到雲昭問她,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。
什麼“她呢”?
“她你也不記得?”
林月又搖了搖頭。
雲昭好像又不生氣了,他應是站累了,坐到了左側的椅子上。
朱寶兒見狀纔敢出聲,但聲音有些顫抖:“娘……娘娘?您不記得婢子了?”
經過前麵一係列的時間,林月的腦子終於能多轉兩圈。
作為一個有基本古代常識的人,林月知道古代也是有戶籍管理的,她現在就是個黑戶,還不像現代警察叔叔會文明執法,古代黑戶是很慘的,妥妥監牢待遇,搞不好還大刑伺候。
而看眼前這架勢,她所在的地方甚至大概率是皇宮的,“陛下”是華國古代皇帝的稱呼。
林月冷汗都要下來了,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。
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林月的雲昭察覺到林月的情緒變化,手抬了抬又放下了,低聲安撫:“阿月彆怕,不記得也……”
“彆怕……你慢慢想……”雲昭皺著眉不熟練地安撫,又上下打量了林月一番,“是之前發生了什麼?”
林月抬眼掃了一下雲昭,又轉頭瞧向神情擔憂的朱寶兒。
這兩人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另一人,而且還是和他們關係親密,地位也不低的人。
或許不一定會被抓起來嘎掉?
對著兩個明顯好意的人,林月終究冇那麼緊張了,即使這其中有誤會。
本著能苟一時是一時,林月閉口不言。
雲昭思索片刻,喚:“傳江太醫。”
又吩咐朱寶兒:“給阿月更衣。”
說完走進了左側隔間。
朱寶兒喚了聲“阿夏、阿香”後上前扶著林月下床,引著她也走進了左側隔間。
有兩個穿著同樣服飾的年輕女子進來,其中一個跟進了左側隔間,另一個冇進來。
雲昭已經披上了外袍在繫腰帶了。
跟進來的那個女子開了兩個櫃子,裡麵是各種華服。
這裡果然是個衣帽間。
朱寶兒冇有上前伺候雲昭的意思,扶著林月到櫃子前,見林月冇開口,拿出一套鵝黃色宮裝:“娘娘,這件可好?”
林月冇意見,看到雲昭繫好腰帶出去了,點點頭。
兩人伺候林月從裡到外換了一身,倒冇有很誇張,隻有四層。
出來後另一個拿著濕帕子給林月淨了手臉,給林月梳頭。朱寶兒在一邊挑首飾,那個管衣服的姑娘在旁邊打下手。
林月近距離看清了這個梳妝檯,梳妝檯檯麵嵌了螺鈿,是一個有些複雜的圖景。檯麵上是一麵光亮得不輸現代的鏡子,還有一堆的匣子、盒子。
光是匣子盒子上就各種刻金嵌寶,裡麵的滿滿噹噹的首飾流金溢彩,這數量和品質夠好幾場拍賣會了。
梳頭的女子動作很快,髮髻也不算很隆重複雜。
朱寶兒看著林月的神色挑了幾個簪子給林月插上,又給林月抹了點口脂。
收拾妥當,林月轉過身來,雲昭坐在之前的那椅子上喝茶。
恰在此時,又有一女子進來通傳:“陛下、娘娘,江太醫到了。”
雲昭看了林月一眼,示意她跟上後往外間走去。
外間是個小型會客廳的樣子。
雲昭和她在主位坐定後,一位紫色衣袍的白鬍子老者進來行了禮。
“阿月不認得朕了,其他人也不認得。”雲昭對江太醫示意。
江太醫上前兩步在桌子上放了箇中醫把脈擱手的東西,林月隨即將手放了上去。
江太醫一遍把脈一邊觀察林月臉色,又問:“娘娘可有哪裡不舒服?”
林月搖頭。
江太醫收回手道:“娘娘雖有少許體虛,但身子大體康健。這失憶之症……或許不來自身體髮膚。”
“你是說?”雲昭似乎領會到了什麼。
江太醫點頭。
兩人完成了一輪資訊交換。
我“失憶”是因為我根本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啊!
緊張的林月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,隻看著江太醫退下,轉而看向雲昭。
雲昭定定地看了林月一會兒,臉上是林月看不懂的神色變換。
好一會兒,他思索完了,對林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:“阿月,不記得也沒關係。彆怕,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。”
林月被他安撫住了一點,開口問:“我……我是誰?”
雲昭頓了一下,答:“你是阿月啊。”
“我的全名?身份?”
“林月,明月皇後。”雲昭笑了一下,“我的皇後。”
救命!
冒充皇後是什麼罪?
殺頭大罪啊!
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不是皇後啊……”林月聲音都顫抖了,什麼黑戶啊完全顧不上了,身子一軟就要給跪下了。
雲昭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一下,滿心驚惶的林月哪裡注意得到。
他見林月坐不住,搶先扶住了她,摟著她的肩膀輕撫。
見她還在發抖,乾脆坐了下來,摟著渾身害怕得冇力氣的林月坐在了他腿上,撫著她的背柔聲哄她:“彆怕,彆怕,不記得就不記得。”
母胎單身的林月除了小時候坐在爸爸懷裡,還是第一次坐在男人腿上。
這麼一個狙中她審美點的帥哥把她摟在懷裡哄,哪怕滿心的害怕讓心臟冇空亂跳,好歹是平靜了點。
“來,喝點參茶。”雲昭端了桌上的茶杯喂她。
林月大腦在飛速運轉,身體進入自動模式了,張嘴接了。
冒充皇後是死罪,來曆不明地出現在皇帝身邊也難逃死罪,倒不如先多套取些資訊,再做打算。
“我…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林月斟酌著開口,“你們認得我是不是?那……你們上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?”
“上一次見你?”雲昭溫柔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,但快得林月隻覺得是自己的錯覺。
他緩緩說道:“你一直住在這裡啊。今天我來明園找你,白天我們一直待在一起。後來,你洗浴後想一個人在臥房呆一會,讓她們在外間守著。我遲來了一步,一進來就又瞧見你了。”
他將林月往懷裡緊了緊,手掌撫著她的背,又道:“定是哪個不長眼的精怪作祟讓你失憶了。明日就讓袁書令將鳳印送到明園來,你貼身帶著,就冇有不長眼的精怪敢近你身了。
不然你回永安宮住好不好?皇宮之中,邪祟不侵,免得我掛心。”
“精怪?這世上真有精怪嗎?”林月奇道。
“如今靈氣幾近於無,但總有些靈氣彙聚之地讓草木生靈得了點滴造化,不過它們大都害不了人的性命。阿月皇後之軀,它們害不了你,這次是被鑽了空子,阿月不必害怕。”
雲昭解釋,“它們也隻能作這種怪了。”
似是比聊齋世界更低一檔的低魔世界。
聽著是冇什麼,但她又不是真的皇後,並無什麼保障。按雲昭的說法,皇後是在臥房片刻就忽然失蹤了,待在房間的人就變成了她。
“那精怪能擄人嗎?比如……我一個人待在裡頭,就被擄走了?”林月指指臥房。
雲昭直視著林月的眼睛:“你是我的皇後,精怪是擄不走你的……精怪哪裡有擄人的本事。你一直都在,隻是失憶了。”
-了過年麵對親戚的假笑麵具。幸好永壽宮的大門已到,雲皓結束了寒暄。永壽宮作為老年人退休後的居所,地方相對鳳儀宮要小不少,主打人少清淨。進去不多一會兒就被引進了偏廳,見到了太後盧敏。太後盧敏,今年53歲,出身北地將門之後。15歲被選為太子妃入永安宮受孝文皇後教導,18歲與太子成婚後正式輔佐孝文皇後處理政事,27歲成為端敏皇後與先帝分治天下。40歲時成為端敏太後,因雲昭未成年,盧敏代理朝政至雲昭18歲大...